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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地产开发纪实连载74.再见,妈妈 (2022-12-20 19:51:10 )

 连载74.再见,妈妈

 

妈妈离开我有一段时间了,我想再称呼她妈妈而非母亲,这样会亲切一些,虽然已经没有了回应。我思考了很久,很想为她写点文字,这是从儿子的角度记录、浓缩她一生的文字,这也是现在我怀念、铭记她的方式。


 

回忆

 

妈妈出生于1957年农历6月21日,是家里的幼女,有一哥两姐一弟,在她年少的时候,由于胃病,做了胃部部分切除手术,受当时医疗条件限制,伤口愈合不理想,导致她身体状态一直不太好,这也为以后的顽疾埋下了隐患;妈妈说小时家里的条件算中等,外公家教严格,精明能干;她是那个年代少有的高中生,会缝纫技术,能量体裁衣,年轻时在村上短暂的做过幼儿园老师,可惜,没有一点关于她那时的影像记录。

 

二十四、五岁时,经人介绍,她嫁给了从军退伍的父亲,她家五姊妹,父亲家九姊妹,这在那个年代的乡下,算是普遍的多子女大家庭。在一个大家庭下生活,需要生活的艺术,在我成年后,她常向我提起一些事情,我想,她坚强、独立的性格有助于她处理这些事情。

 

在我甚小的时候,我不确定是否见过外公,但隐隐约约见过外婆,记得妈妈带着我走过河岸弯曲的小道到她娘家,和那些长辈、表兄表姐一起的场景,年小时的我是个调皮的小孩,也闹出不少笑事和麻烦,估计她也没少受尴尬和委屈。

 

在我读小学的时候,她和父亲到成都、重庆务工,成为村上少有的、率先走出去的人。我和养女高丽华(樊敏)、婆婆、爷爷在老家,为了减少我的孤独感,在农村赶集天,有时她从成都或重庆打长途电话到镇上集市的唯一的电话房,问我的学习及生活情况,电话这头我哭着,而那时我的学习表现,从来不需要他们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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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年幼时和妈妈唯一的一张合照,我身上的衣服是由妈妈将三种布拼接缝纫而成。

 

她大概一年回老家两三次看我生活、学习情况,有时寒暑假带我到成都或重庆体验城里的生活。在一个暑假,她回老家看我,从成都为我带回一辆20圈尺寸的自行车,她在家附近下坡路骑行时不下心摔倒,在她的右眼角尾留下永久的伤疤。

 

在妈妈的合计和催促下,初一时,我到了成都读书,大概一两年后,高丽华(樊敏)也到了成都读小学。家里有两个小孩上学,父母的压力也大,那时他们所从事的PVC销售、铝合金制作、室内装修工作等还能提供足够经济保障。

 

有时,她也和父亲争执一些买卖事情等,她经常唠叨的一个例子:郫县客户购买PVC,和她已谈好价格,票已经开好,父亲出现后却给买家少价,这就是减少利润。生意顺利时,父母曾开了两个门市做买卖,她在生意上是把好手,她常说如果她是男性,会有更好的作为。他们买卖上和生活上也有很多争吵,但她从来不在我们面前争吵,她说当孩子面吵架会影响孩子成长。

 

期间,他们婚姻也亮过红灯,找家里人调解过几次,维持了下来,我们家是我父亲方大家庭中仅有的一个没有离婚或者分居的家庭之一。在她过世后整理遗物时,我发现装在包里的、她写的关于他们婚姻矛盾的文字,已经泛黄的六页纸,估计写于一九九七年前后,看到那熟悉的笔迹,我流着泪看完第一页后不忍再看下去,我感受着她的心境和辛酸,我把文字再次卷起放入了抽屉。我想,她留下这些文字是希望我看到,而我还需要等待一个坚强的自己。

 

接着,我在成都完成了高中,由于高三时生病,不得不留级学习,期间产生过一些厌学情绪,她问我能做什么工作?要像父亲一样做装修工作?那时也无白领、蓝领概念,父母只想让我多学知识,上完大学有文凭,有一份好工作。

 

她有时回忆在成都的生活,常神采奕奕的对我说,那时工作忙,有时无暇顾及吃饭,甚至半夜还会亲自上下货,但每天都能看到抽屉里装着的、鼓鼓的营业款,虽然白天带着两个上学的孩子,晚上回家还要洗衣服、做家务,但那时人年轻,有动力,人也感受不到劳累。

 

在2016年8月,我带着父母回到了他们曾经在成都青羊宫附近做买卖的地方,街道已扩宽不少,大不一样,一些熟悉的人还在原来的地方工作,容貌改变不少,他们依然就二十年前的事,饶有兴趣的聊着。

 

高考后,我来到了重庆读书,父母关闭了在成都的店铺,到重庆做起了铁艺栏杆生意,考虑到妈妈的身体状况不好,也为了减少开店成本,没有开设专门的店铺,主要做一些楼盘、河道等栏杆业务,采购、组织都由父亲在工地现场完成。此时的业务不如成都那时稳定,但母亲还是把这个家庭张罗的井井有条,在2006年前后,父母在菜园坝附近购买了一处房产,算在重庆安家,有时他们说该趁早在成都买房,那时便宜,但我知道,他们更愿意把家安到我读书的城市。

妈妈这时闲暇的时间增多,她成为了社区“坝坝舞”大妈的一员,每天都会去跳舞,坚持了十七、十八年,直到她生命的最后阶段;由于她在年幼读书时喜欢文艺,也在学校表演“样板戏”、“红灯记”等,可能基础稍好,她还带了几个女徒弟跳舞。有时我们一起走路或吃饭时,她会说某些人跳好坏,某人进步很快等。从跳舞中,我能感受到她的快乐与交际圈,不知道这些徒弟们是否会想起这位久未露面的“老师”。

 

对于跳“坝坝舞”的事,我和父亲都很支持她,我也不懂,一般“嗯嗯”的附和着。“坝坝舞”让她认识邻居、锻炼身体、愉悦心情,这也是她唯一的兴趣。

 

川渝地区流行的麻将,妈妈一生不碰,父辈的媳妇或女子中,也只有她不打麻将;高峰时期,父辈家族中开了三家茶楼麻将馆,她几乎不去光顾,家庭聚会时,也和家人少了一个娱乐方式,她常给我说起这些,而我也只在节庆时和家人打麻将娱乐;我想,如果她要学习麻将,学习肯定很快。

 

妈妈常说假如有打麻将的时间,不如去商场买衣服,她常去临江门重百、解放碑重百、解放碑新世纪、王府井买衣物,偶尔去南坪、江北;有时她去逛街,会给我发微信说她喜欢的品牌打折了,或者商场促销要给我小孩买童装。

 

很遗憾,也许是我木讷,我只在过年、过节或她生日时给红包,从未给她买过衣服,仅有在丽江玩耍时给她带回一个披肩,在九寨沟给她带回一个牛角梳,我觉得我不能把握她的审美,或者怕她不喜欢我买的衣物,但我相信她可以用最优惠的价格买到喜欢的品牌。

 

我成家后有了小孩,她大部分时间住到了大学城帮忙照看小孩,又在小区认识了新邻居,在附近的广场继续跳舞,她买了跳舞的大音量播放机,也跳的兴致盎然,有时周末她回到菜园坝,还和邻居们一起跳舞。

 

2015年中,她到了肯尼亚,也是她第一次飞行如此远的距离,见到了不同肤色的人,见到了另外一个世界,回国后她常常给我谈所见所闻,某认识的乡亲在做什么事,在什么公园看到了什么景色等,她跟我说过几次还想到肯尼亚看看,现在也不能了却这个心愿了。

 

在2015初到2017年初之间,我在贵州创业,这时时间宽裕,一家人旅游的时间增多,我们去了西昌邛海、西昌卫星发射基地、泸沽湖、兴义万峰林、万峰湖、苍溪、黔江、彭水、阆中、成都等地,回了几次老家,我想,这是难得的家庭时光。

 

2018年1月,我到肯尼亚开始了新的工作,俗说“儿行千里,母担忧”,我把工作上的照片、视频发她,让她多了解这里的状况;我写的博文她几乎每篇阅读,有时留言鼓励我,有时提醒我注意安全;我们微信联系时,我偏向文字输入,很少语音,妈妈也几乎用文字输入,现在翻到这些聊天记录时,多是文字,又多么希望听到她的声音;我一直保存着我的上一个手机,上面有我们的聊天记录和她发我的一些生活照片,我有时想看着这些记录却又不愿打开。

 

在她坚强却脆弱生命末程,她依然把家里收拾的井井有条,在菜园坝的老房子里,我看到窗台上的杂物、阳台上的工具、抽屉里的文件都被她收拾的整整齐齐,仿佛就在昨天整理一样,看到这些不襟伤感。

 

我想,聪慧、勤劳、坚强这三个词语,可以概括她的一生,妈妈有她那个时代中国妇女的特性,也有她独特的一面,而她独特一面构成了她的人生和历史,让我铭记于心。

 


生病

 

妈妈在年少时做个胃部部分切除手术,相比常人,她的身体一直不太好,长期服用一些恢复类药物,年轻时身体还能硬扛着,一些小病痛还能过去。妈妈喜欢躺着睡觉,我曾问过她原因,她说这样睡着舒服,也许是手术的后遗症或者习惯吧,到了老年时,身体底子不好的毛病就逐渐显露出来了。

 

2019年11月18日,妈妈第一次生病住院,当时腿部、脸部浮肿,她不愿意到医院治疗,最后到实在肿的厉害,在父亲的催促下才到医院检查,初步诊断结果为重度贫血。她一直患有贫血,在她意识中,这是没什么大不了的病,住了几天就闹着要出院。

 

我觉得她的身体肯定出了大问题,至少造血功能受到了影响,在住院期间家人悄悄给她做了病情筛查:在以前的胃部手术缝合处,由于当时医疗条件限制,出现了病变,结合她的身体状况,家人商量采取了保守治疗的方式,这病情结果我们一直保守着秘密,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她也不知自己患何种疾病,妈妈,请原谅我,我们希望以这种方式给你信心。

 

住院期间,跟她视频通话,这时她的精神状态很好,我说春节不能回家,让她听医生的建议,少吃多餐有利于恢复,输液期间不要随便外出等,她答应着;12月1日出院,出院前做了检查,病情没有转移。

 

第一次病愈后,由于工地事情太多,春节期间我未能回国探望她,我增加了打视频的频率,常提醒她少吃多餐,建议她多吃炖汤补充营养,一些常见的炖汤,我打字给她和父亲,她说身体恢复状况好,甚至胖了几斤,但这时她常说我是家里的顶梁柱,要我在国外照顾好自己。我想,以她的洞察力,对病情有所觉察。

 

我常觉得愧对妈妈,尤其在她生病治疗期间,我没有在场安慰、照顾她,只能通过视频嘘寒问暖,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我想,这就是人生,忠孝难全吧。

 

2020年8月26日妈妈再次住院,这时住院单上已详细的标注了三种病情,同样,我们没有让她知道病情;在输血稳住病情后,她急着要回家,此时她体重已急剧下降,身体状态下滑,走路已需要人搀扶;和医生商量后采取门诊治疗,把药物带回家,9月4日出院了。我想虽然家人还没有告诉她实情,但她已经知道自己病情严重。

 

她坐着轮椅回了家,此时有邻居认出了她,觉得她身体变化太大。她觉得家里自由、氛围好,确实,医院的环境让人压抑。在家里给她输一些蛋白和葡萄糖液体,此时,她吃的东西已经很少,主要以稀饭和一点汤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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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女高丽华(樊敏,站于母亲身后)一家,父母及我家。

 

2020年9月18日接近午饭时,妈妈由于昏迷再次住院,病情告急,由好德医院转入西南医院,治疗稳住病情后,又转入好德医院;在半昏迷的状态下,她对父亲说“我可能回不来了”,我想,经过前两次的治疗,她已经知道自己的状况;之后,一直在医院治疗,直至2020年12月14日下午三点永远的闭上眼睛。

 

这次得知她生病的消息,肯尼亚正值早晨上班时间,我把工作安排妥当之后,打电话了解病情,考虑到她身体情况和实情,之后我找到一个无人的角落,偷偷哭了起来,即将失去亲人的无助,我知道这是最后一次见到她的机会了。

 

哭泣不能太久,工地上还有事情需要处理,不时有工人、中国师傅打电话要处理事务,只有擦干眼泪,平复心情,恢复工作状态,我想,这就是她常给我说的家里的顶梁柱吧。

 

下班回家后,自己一个人偷偷流泪,在她住院期间,我每晚入睡之前为她祈祷,虽然我知道这无济于事,但也只有通过这种方式希望她能坚持住,这样我祈祷了14天,我一直迷信7是我的幸运数字,7+7=14也许是天意,也许是母子相通吧,妈妈离开我那天是12月14日。

 

这期间,由于病情严重,父亲一个人看护太累,请了看护帮忙,同时,养女高丽华(樊敏)也从福建泉州往返好几趟,抽时间照顾妈妈。

 

这次生病,她已经不能进食了,进食一点会导致呕吐,到后期,就算喝凉白开水,每次也只能用勺子喂食一点;经过检查,病情已达到十三种,扩散到了身体很多部位,身体状态逐日下降,只有通过输血、蛋白、镇痛药、葡萄糖来延续她的生命。

 

开始,她清醒时间还多,还能与家人聊天说话;到后期,多数时间处于昏迷状态,疼痛感增加,不得不打镇痛剂缓和。或许,这就是妈妈坚强的意志力,她虽然她昏迷、不能说话,但一直在等着我见她最后一面,与她道别。

 


再见

 

2020年12月9日,我回国结束隔离后,接近中午乘机到了重庆,之后到了病房,她已进入生命的最后阶段,父亲和旁边的看护示意叫醒妈妈,我说让她保持现在状态,我不愿强行叫醒她,给她带来痛苦,也许在昏睡或麻木状态下,她身体感觉稍舒服些。

 

我一直站在病床边等她睁开眼睛看看我,在佛山隔离期间,我通过视频已知道她的身体状况,许久,或许她感觉到什么,睁开眼睛朝我站的方向看了看,我说“妈,我是高葛,我回来看你了”,可能她还不能保持清醒的状态,我重复几次,眼睛看着我很久后又闭上,我们没有交流。

 

又过了很久,她又朝我站的方向看看,我继续重复着前面的话,她睁着眼睛一直看着我,她应该知道我来了,也许她大脑还在分辨这是现实还是梦境,最后使劲看看我,对我点头示意,一阵喘息,我摸着她的额头,看到她眼角有一点泪水,我想,这是她仅有的、回答我的方式。

 

见到妈妈之后的前两日里,我几乎一直站在她的身边看着她,在我内心,我知道只有这样,才能表达我在她生病时未能照顾、安慰的愧疚,望着病床上已模样大变、病入膏肓的母亲,无力回天,想着想着,不禁泪流。

 

在最后的日子里,由于近三个月未进食,她的身体已非常虚弱,全靠药物维持以及她的意志支撑;在病房,由于她不能说话,多数时间我牵着她的左手放在被褥下,她的身体由于长期输液已浮肿,力气已经非常微小,我轻揉捏着她的手,有时我让她用力捏下我的手,她也能有所回馈。

 

大概在12月12日的早上我还牵着她的手,突然,她动了动手,努力挣扎着离开我的手,她应该是不想再让我牵着了,我也放开了她的手。大概在11点左右,她看着我似乎想说什么,我靠近她,她费力的、不太清晰的说“我想走路”,我扶了扶她说:“妈,你病了这么久,不能走路”,她轻轻的“哎”的一声。

 

后来我回想,她因该是说“我要走了”,哎,我竟未能明白她的最后一句话。我感觉到他身体快撑不住了,当天我一直看着她,直到凌晨四点,然后父亲和我换班,他看着母亲,我在旁边的病床和衣而睡。

 

我回国的第五日,2020年12月14日午饭后(农历10月30日),看着她还比较稳定,我想和父亲去看看墓地,刚开车不到20分钟,看护打来电话说妈妈呼吸困难,让我们快回去……经过一阵抢救,我知道这也是最后的努力和延续,下午三时,她永远的离开了我,离开了她操持、奉献一生的家。

 

以前常听人们说会在梦里遇到离世的至亲,在她过世的一周,我梦见过她的背影,她骑着自行车,在菜园坝住所附近的龙家湾隧道往家的方向骑行,在出隧道瞬间,她一下坍塌在地上,人像也消失不见。过了两日,出于一些好奇或怀恋,我专门去隧道出口处看看,但什么也未发现,之后,我从未梦见过她。联想到她毅然放开我牵她的手、我和父亲开车去墓地时,她突然呼吸困难至生命结束,也许,她是想坚强的离开,不想给我带来任何困扰。

 

在回国见到她的最后时光里,她大概对我说话不超过十个字,这应该是她弥留阶段的坚持,难舍我最后一面。住院期间,在精神尚好的时候她对父亲说:去世后,找一首船把她骨灰撒到河里,或者把骨灰存放好再安排时间下葬。

 

我想,也许她小时出生在小河边,才有了这样的想法,最后家人商量留在重庆安葬;而她说存放好骨灰再安排时间下葬,这也是为我考虑,她知道我工作太忙,不能轻易离开,而且回国还需隔离,她通过这种方式等我,让我送她最后一程。留在重庆,在她磨砺一生的人生旅程中,从乡下到城市,这也算一个归属吧。

 

有好几次,小孩问我婆婆在什么地方?有点想婆婆。我说婆婆去了很远的地方,爸爸也很想她,小孩会悄悄的观察我的眼睛,他似乎明白发生的事情,但以他年龄却又不能全部明白。

 

有几次,我回菜园坝附近办事,看到那些熟悉的街道和人,总想象着妈妈在的样子:她会在这里和邻居晒着太阳聊天,她会在这里挑菜买菜,她会在这里跳“坝坝舞”……忍不住多看几眼,内心又是那么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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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妈妈长眠于此

 

在我再次出发到肯尼亚的前一天,我带着香蜡纸钱去墓地看望她,在她百期的当日,我将在肯尼亚。当我到达墓地附近停车后,刚才还阴晴的天空淅淅沥沥的下起了小雨,我只能在车里躲雨,回忆以前的一些生活片段,难免啜泣;而当我烧完香蜡纸钱,离开墓区下山时,半山腰有两辆卡车出事故,路上大堵车。也许这是冥冥中的思念,也许她想让我多跟她说说话,听听肯尼亚的故事,听听家里有什么变化吧。

 

妈妈已经走远,我的家庭少了一位成员,那个每年在我生日前一天提醒我的人离我而去了,另一个世界多了一位聪慧、勤劳、坚强的老太太,我时常想念她。

 

农历6月21日是她的诞辰,农历10月30日是她的忌日,在我的余生中,在这两个特殊的时间点,我以停食的方式来怀念她,她带我来到这个繁华、斑斓的世间,奉献一生,在她离开时,胃里却没有一点食物。

 

再见,妈妈。



 

第74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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